2015年4月14日 星期二

與爸一起走過萬千里路.雲和月 – 火車上的日與夜 (二)

「啪啪…啪啪…啪啪」

有云:平生不作虧心事,夜半敲門也不驚
睡到凌晨兩點半左右,聲音從腳的方向傳過來,好不煩厭。
加上,火車上的房根本沒有門,咁你拍乜鬼?!

再仔細聽下去,一把輕細卻又凌厲的聲音重覆飄著:「下車咯~~~」
但,還未到拉薩喎…
朦朦朧朧揉一揉眼打算起身問個究竟,誰知!
一坐起身只看到兩隻小腿在上格床邊半天吊!

我靠!咩料?
隨即感到作嘔反胃,頭重赤痛。

其實由聽到啪啪聲到看到雙腿,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,但我已出了一身冷汗。
再定神看一看,火車已停駛,原來已來到格爾木站!
搖擺雙腿的人其實是要下車的,檢票員會叫醒需要下車的乘客,怕他們會睡過頭。
而作嘔反胃,頭重赤痛,出冷汗大概是開始出現高原反應。因為格爾木的平均海拔差不多為3000米,我的身子應該在反應中。

自我驚嚇完後再望望睡在下鋪的老爸,又.不.見.了!
不過放心,他並不是傻仔到被檢票員叫醒後然後下車,而是他總愛每停靠一個站總會下車看看,拍拍照。
我嘛,「折騰」一輪後還是繼續睡覺好了……

從小就喜歡一覺醒來睜開雙眼,眼前便盡是良晨與美景。
可惜香港樓高冠天,極目望去只見萬丈石屎森林。

那天早上一覺醒來,張開雙眼望到窗上。
「嘩!好美啊!」真的由心地說了一句。

窗外晨光乍現,映照著整個草原,紅紅的,黃黃的,曬下一片金光。
睡意也被這個美景一掃而空,立即拿出相機卡嚓卡嚓地為她留倩影。
老爸他比我更早醒來,已好擺好姿勢欣賞著。
可恨的是,我與妳始終隔著一重玻璃,不能好好擁你入懷,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妳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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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來後頭還是重重的,也沒有什麼胃口。
但因昨晚只吃了兩口麵包,爸說吃點東西或許會精神點。
不過吃了半顆雞蛋後立刻想作嘔,而且頭暈得差點坐不穩,冷汗又冒起。
只好趕快爬到床上躺下休息,迫著自己睡去,希望一覺睡來變回好漢一條。


高原反應你真討厭。

躺著躺著也就真的睡去了,也不知睡了多久,總之起來時已經沒有想吐的感覺,就只是覺得很累,一點也不想動。
爸不停問我有沒有事,我口裡說不但身體卻誠實得很,動彈不得。
然後那個西安女說昨天晚上已經有好幾個呀姨不只嘔,還真的暈倒了。
說著說著,又聽到車廂有人大喊「暈倒啦!」,我們也只能雙視而苦笑,有苦自己知。

此時,我再望著由香港帶來的餅乾,因氣壓問題已經脹到變成肥仔。
心想:我的胃應該也脹著,但請你不要脹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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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已經日上三竿,火車應該來到了安多與那曲的中段,這裡的平均海拔差不多4500-5000米,怪不得那麼多人出現高原反應。但我的爸還精神得很!!

在火車上時間已經變得不再重要,你不需調教鬧鐘,不用看時間吃飯,不知時間已過了多久。你只需知道火車正在行駛,你還活著,正看著窗外的美景,已經足夠。沒有人會催你做些什麼,時間如同靜止了卻又不知不覺地溜走。

「一追再追,只想追趕生命裡一分一秒,原來多麼可笑,你是真正目標。一追再追,追蹤一些生活最基本需要,原來早不缺少……」腦海突然哼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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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如像一尊佛的坐了很久,力氣終於漸漸恢復過來,也終於可以嚥下一盒飯!飲飽食醉後又變得龍精虎猛,大概是適應了高原反應吧。而且愈近拉薩,海拔反而會愈低。這時老爸看我話兒開始多了也就放心得多。

打牌時間又到!但那位香港男生突然地又出現在門口,你不用那麼神出鬼沒吧!他說軟卧那邊又開始換票(意味快到拉薩),所以他要回來等檢票員。細問下,原來 這幾個晚上他都過了朋友那邊的軟鋪睡,也不知那裡是如何能還能夠容納多一個人。我視察過環境,所謂的軟卧只是多了一扇門,以及一間房四張床。樓底是高了, 但床的闊度也沒變。難度他們是穩世的縮骨功大師?管他吧,反正我們多了一個活動空間。哈哈哈!

換票後,大家開始收拾細軟,告別這個窩居,迎接前方一直夢寐以求想到的地方。

拉薩,我來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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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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