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7月25日 星期一

因旅途上的他,我看見自己的懦弱

從來都不喜歡在人前表現自己的懦弱,遇上了任何問題總會自己扛。這不是所謂的逞強,而是不想給人家麻煩。獨自去旅行時,大大小小的問題必然會接踵而來,可是當自己慢慢習慣一人去解決時,好像已經不再需要依賴任何人。
然後,膽子愈來愈大,人也愈來愈獨立,漸覺得憑一個人的力量可輕易面對任何困難,只要自己不放棄。
直到有一次,以帶著老爸出走去的名義,踏上了二人旅程,直闖雲南香格里拉。起初的時候都是我帶頭找路,他尾隨;我決定行程,他和議;我坐不定,他也跟著走。總之就是以我為主導,老爸也基於相信我的旅行經驗,也就放手讓我打點一切。誰不知,最後需要被照顧的人卻是自己...
「爸,我肚子很不舒服...」上了廁所上十次後才死死氣地跟老爸說到。大概是水土不服的關係,到了雲南的第二、三天左右便一直拉肚子,起初還以為排乾淨後便會好起來,可惜事與願違,情況並沒有好轉。但,旅程還是要繼續下去,不能因自己的不適而令大家掃興。
「我扶著你的膞頭走吧。」因一吃東西便會上廁所,所以只能嘗試進食一些流質的食物。在有出沒有入的情況下,身體也變得很虛弱,加上到了香格里拉後,溫度低了很多,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走,好想立刻回到香港。當遊覽普達措國家公園時,他只好扶著我,慢慢走;早午晚三餐都是由他去打點,可以坐的話都著我好好坐一坐休息,別亂走。那刻,坐在一邊的我發現,其實自己在他眼中也不過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女孩,其實自己並沒有想像中堅強。
又有一趟旅行跟老爸出發到西藏去,途中要爬上一座數千米的米堆冰川。不知怎的,身體又有毛病,胃痛和輕微傷風的情況下,面對沒有終點的雪山,除了折服於大自然的宏偉,就是每一步都跟「放棄」這個念頭爭鬥著。雖然這次沒上次的嚴重,只是基於雪山確實難行,手腳並用之餘還蠻危險。一不小心,隨時差錯腳跌落懸崖。要是只是我一人走一定早就放棄,但眼前看到的就是老爸比我還更堅持的逐步逐步爬上去,心裡有了一分敬佩之餘,就是自己也不能輕易停下。就這樣,兩父女一步步地用了幾個小時爬上了冰川,終於會合了其他隊友。
自以為體能不錯的我,想不到原來身處於大自然的威嚴下,就是測試自己有多弱小,而能否堅強下去卻是取決於何人在旁給予支持,一起走下去。因為旅途上的他,我看見自己的懦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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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於米堆冰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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